十岁,是大多数孩子只知道无忧无虑玩耍大笑的年纪,而天津孝老爱亲好人、津彩文明少年、南开区十佳“美德少年”、天津师范大学南开附属小学四年四班的学生史全恩却已挑起了照顾爸爸妈妈的重担。(文/王敬怡 摄影/姜晓龙 设计/陈楚)
史全恩的爸爸和妈妈都是视障者,从小她就当起了爸爸妈妈的眼睛。当别人家的小宝宝还在让妈妈喂饭时,史全恩已经自己拿着小勺学习吃饭了。当别人家的小宝宝还在被妈妈抱在怀里宠爱时,史全恩已经拉着爸爸妈妈的手帮忙找东西了。当别人家的小宝宝摔倒时,一定会有妈妈抱起他,安抚他,可史全恩却要自己咬牙慢慢爬起来。史全恩的生活和同龄人大相径庭,但她从未抱怨过,因为她爱自己的爸爸妈妈,她觉得自己就是上帝派来照顾他们的小天使。
初次见到史全恩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她扎着高高的马尾辫,穿着干净整洁的校服,看上去恬静可爱,爱笑的她说起话来毫不认生。这一天的早上七点,像往常一样,她早早起床洗漱完毕后,走向厨房,开火、煎蛋、夹好面包片和小菜,帮着父母准备早饭,挑起了掌管家务事的担子。
在史全恩一年级时,有一天妈妈卢莹突然病倒了,于是她代替妈妈,成为了家里的大厨。“那天我发烧了,他爸爸出诊不在家,孩子就说,妈妈要不今天我试试吧。那天做的宫保鸡丁,我就教她,鸡胸怎么切,胡萝卜怎么切,开火时还搬了把椅子坐那,就怕她有什么危险,陪着她,告诉她这时该搁盐了,该搁酱油了,就这一个菜,我俩做了得有一个多小时。从那起,她就会做饭了。”回想起史全恩做的第一餐,卢莹内心多多少少有些愧疚。
卢莹说到自己的视力障碍,“只能看清人的轮廓,眉眼就看不清了,孩子爸爸比我稍好些。”他们靠推拿按摩挣钱,史全恩的爸爸史斌几乎每天都要出诊,而妈妈则在家中接诊,但也有例外。
回想起2016年一个风雨交加的夏日傍晚,卢莹在去老师家做诊疗后,突然下起暴雨,“出了老师家门后,一看她拿着雨伞在楼道门口站着呢,我就说,你怎么来了,她说下雨了,怕妈妈没有伞,我当时眼泪就下来了。当时态度有点严厉说了她两句,怕她淋雨生病,过马路不安全,最后我们俩都哭了。当时她才2年级,走了15分钟,过了两个大十字路口,我觉得孩子在那个瞬间长大了很多。”说起这段回忆,卢莹再次红了眼眶。
在史斌眼中,史全恩是个既坚强乐观,又贴心的女孩。“每次我出诊,她总是会给我打个电话,问我累不累,还会像个小大人儿一样嘱咐我路上注意安全。”每逢爸爸回家后,史全恩总是帮爸爸按按腿,疏通经脉、活动关节。虽然家人从未教过史全恩推拿的知识,但她依旧会学着大人的样子,帮爸妈解除一天的乏累。
每个周末,史全恩都会和妈妈一起到家门口的道馆学习跆拳道,“其实她的身体素质不适合练跆拳道,但她肯练,刚开始看不出优势,但她那股咬劲儿,比别的孩子都要强,打输了,咬着牙也训练,所以多次在区级、市级比赛中获得过冠军、亚军,金银铜都拿过。”当史斌提起女儿坚韧不拔的性格时,他格外自豪。
有一次,她和队友进行踢把练习,两人的脚同时扭伤,这时,队友的妈妈立刻冲了上来,帮自己的孩子喷药,消毒,包扎,而史全恩只有默默地从背包中拿出药水,自己解决,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别的小朋友都是爸爸妈妈给包扎,我就得自己弄,贴创可贴、喷药。”史全恩说。
她懂得,人的一生会有数不清的困难和挫折,不能永远依靠父母,自己必须要强大,“练跆拳道快四年了,不仅锻炼了身体,还教会了我很多道理,尤其是迎难而上、不放弃。当我捧着奖牌时,我就觉得自己可以变得更强大,更好地保护爸爸妈妈。”
天津师范大学南开附属小学大队辅导员张晓蕊曾在史全恩一、二年级时担任她的班主任,“在班里,史全恩相较于其他同学更成熟懂事一些,一年级组织班级纪律很困难,但史全恩永远是最快一个做到老师的要求的人,我觉得这和她的家庭关系很大,把孩子历练出来了。”
同时,同学们让家长检查作业,让家长讲解不会的知识,让家长帮忙做手抄报,这些都要史全恩独自来面对。与他人不相同的家庭生活并没有影响史全恩在学校的生活,反而养成了她自信、有担当的品格,“困难是暂时的,只要微笑面对生活,就能收获美好的明天!”她在作文中这样写道。
恰逢儿童节,学校里弥漫着欢乐的气氛,有人问史全恩,儿童节的愿望是什么?
她望了一眼窗外笑哈哈地说:“我希望能改掉马虎的小毛病,数学考100分,好好学习以后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不只是照顾爸爸妈妈,还要去帮助更多的人。”
看着这个天真乐观的小女孩,我一直念念不忘,虽遭遇着同龄人不曾有的生活,但她满怀着希望,乐观坚强地面对这一切。她说,她要用这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去照亮每一位视障者眼前的黑暗,更要温暖每一个人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