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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云特稿】感化黄沙的库布其人:许你三十年,大漠赛江南


津云  2018/08/15


  天清清,水涟涟,水鸟嘤嘤,远客来;瓜果香,牛羊肥,书声朗朗,福常在……很难想象这幅图景竟出自大漠深处。

  七星湖旅游风景区

  祖祖辈辈的库布其人饱受黄沙之害,历经风沙之苦,他们曾不得不用塑料布糊在土房的窗棱上,才能勉强阻挡风沙吹进锅碗瓢盆和床铺;不得不守着“茶不咸,醋不酸,到处都是盐碱滩”的劣质田地,为了吃饱肚子,只能下盐井、挖甘草赚取微薄的口粮钱;不得不挨着风沙徒步横穿“三十里的明沙二十里的水”,沙漠东头和西头的村民们才能彼此互通,易物借粮。

  窗户糊有塑料布的老房子

  自1999年起,穷、苦、难的沙漠里立起了一个名叫“亿利”的巨人,带领农牧民走上一条与黄沙为伴,以大漠为傲的产业化生态循环经济之路。

  三十年的建设,三十年的治理,三十年的艰辛,如今库布其已经成为中国的绿色名片。

  生于斯,长于斯,点沙成金的魔法师

  要说我们日子现在过得这么好,一定要感谢王文彪”,行走在内蒙古鄂尔多斯杭锦旗独贵塔拉镇,常常会听到农牧民们这样讲。

  王文彪是库布其治沙领军企业亿利集团的董事长,亲手把一座小盐厂塑造成拥有5000亿生态资产的生态龙头企业。中央党校哲学教研部主任韩庆祥总结亿利集团创造的库布其模式时说,“企业家精神是库布其模式的内在基因,这个幸福是奋斗出来的,以王文彪为代表的亿利人就是天然的库布其模式内在基因载体。”中国社科院学部委员李景源评价说,“亿利有一种超越精神,就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公司带头人与沙漠里的植物一样,有‘耐寒、耐旱、耐盐碱’的属性,这种生物属性又转化为坚韧不拔、百折不回的精神。亿利人把绿色写在大漠上,源于他们的科学精神,承认遵从沙漠属性,他们真正做到天地人融为一体,尊崇大漠自然,尝到了‘治天,通天,乐天’的乐趣。”

  杭锦旗位于鄂尔多斯市西北部,库布其沙漠横亘东西,荒漠和半荒漠化土地占70%以上,而依据最新统计数据,目前的植被覆盖率已经从最初的3%增长到53%;沙尘暴也已经从一年五十次降到了一年仅一次。自1988年至今,亿利人绿化沙漠6000平方公里,为降低治沙成本,提高绿化效率,自主研发了240余项新技术,培植千余种耐寒耐旱耐盐碱的植物。其中,马铃薯种子的成活率高达99%,产量比内地平均产量高三倍多,甘草更是成为防沙固沙、改良土壤的主要作物。

  亿利种子培植研究中心

  亿利光伏生态园

  目前,围绕特殊的沙漠生态系统,亿利人正在建设独特的循环经济模式。“光伏发电既可以阻拦大风扬沙,还充分利用了沙漠的热能,光伏板下的新生态空间可以养些鸭子,这是一种理念。我们还把种植的灌木枯木碾碎发酵,用以饲养牛羊,现在我们集团所在地都是吃自己的有机瓜果和天然肉制品,接下来还会向北京输出我们的有机农牧产品,产品就叫它‘库布其’”。亿利的一位工作人员说,“雨水越来越多,生态越来越好,游客越来越多,农牧民越来越富有了”。

  种绿树,敬生活,百折不挠的践行者

  2006年,由当地政府主导,亿利集团投资建设了占地500亩的独贵塔拉道图嘎查牧民新村。今年53岁的张秀莲搬进了新村,她说,“以前我们都住在土房子里面,也没有自来水,就在门口打井用水,现在住的可比以前好太多了,不能比。”“我二女儿在政府工作了,还在这里开了个小超市,日子过得好哇”,晴朗的晌午,张秀莲站在自家的小超市门前笑得格外灿烂。

  图为张秀莲

  独贵塔拉镇上新建起的一排排白色墙壁、红色屋顶的洋房在宽广开阔的地平线上分外明艳,59岁的高毛虎一家人就居住在这里。为了等远道而来的记者,他和妻子贺改兰早早就立在房门口,一见到大家来,赶忙介绍自己院子里的早熟葡萄和枣子树。走进家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半面墙壁的荣誉证书,这些都是高毛虎这几十年植树事业的见证。

  图为高毛虎

  要说植树,我父亲那一辈人就开始在房前屋后种树,这样才能抵挡沙子吹进土房子里面。1999年那年吧,亿利集团开始让大家去沙漠里种树,种活了就给工钱,一人一天20块钱呢。政府和亿利还没有帮我们修路的时候,我们都要兜一周的干粮,背着去黄河河滩旁边挖甘草换钱,干粮吃完了就得出来了。以前赚钱太难了,要去捞盐的话,一车盐才给1块钱,一天拼命挖也就是十来八块钱。”

  不甘被大漠阻断幸福生活,种树就成为了生命的主流。经过几十年的实践,高毛虎现在已经是远近闻名的植树能手了,面对记者,他把现在先进的种树技术如数家珍地讲了一遍又一遍。他说,“人家亿利一直用科学技术,我们以前靠着双手种树,一把好手一天也就能种个200棵,现在用先进的螺旋钻打孔、气流法这些,十几秒就能种一棵,一个人一天就能种下800棵。”提起土生土长的生态企业,高毛虎还说,“来年想搞个采摘园、垂钓还有农家乐。”

  贺改兰今年53岁,从十多岁嫁过来就一直在这里生活。“现在生活真的太好了,我们家现在在当地也是响当当的,儿子也在亿利工作,还管种树,孙子在读书。”她提起自己唯一的遗憾,“如果早十年能有这样的生活,我的小女儿就不会养不起送人了,唉,如果早一点治沙,我女儿就可以留住了吧,她今年28岁了”。

  贺改兰的笔记

  库布其沙漠里藏着一颗明珠,那就是波光粼粼的七星湖。早在古时候,库布其地区其实是水草丰美的地方,后来才慢慢变成沙漠。现在的地名“巴彦淖尔”,“淖尔”就是蒙语里湖泊的意思。现在七星湖已经成为当地有名的旅游风景区,许许多多游客慕名而来,感受这片沙漠人创造的奇迹之地。风景区里不少农牧民做起了生意,有开饭店的,有做旅馆的,一家特色蒙餐饭店的老板透露,依托这个旅游区,现在一年的收入已经超过30万元。

  不离不弃,科技创新,库布其治沙人的薪火代代传

  库布其的孩子也是沙漠的孩子,防沙治沙、植树绿化从小就烙在他们的生活里,耳濡目染的都是父亲母亲与植树治沙的渊源。现在沙漠绿了,大家伙儿富裕了,亿利东方学校也建成了,目前有在校生近1200名。

  亿利东方学校

  这是一所专门为库布其孩子建起的学校:校园里绿草茵茵、各色牡丹和格桑花在阳光下轻轻摇曳,高高的教学楼旁边还有塑胶跑道和足球场,校舍和办公室都宽敞明亮,图书馆、网球场也一应俱全。更重要的是,学校师资雄厚,为了招揽人才还给校长开出了50万元的高薪。学校还特别开设了两门生态课程,要把绿水青山留住,就要把生态文明的精神传下去。

  亿利东方学校校园

  植树能手高毛虎的小儿子高科而今也子承父业,在亿利集团继续从事植树的相关工作。“我12岁开始,就利用周末和假期时间跟父亲去种树了。本来学的是采煤专业,可是现在还是在种树”,高科说。

  高科的儿子今年才3岁,他常常指着树苗说“那个不要碰,那是爷爷辛辛苦苦种的”。被问到如果儿子长大了是否还希望他继续在家乡种树的时候,高科憨厚地嘿嘿笑着,说“可以啊,挺好啊,留下当然也好啊,我们都种树么”。

  我们现在有洋房住,有小汽车开,日子好咧。”贺改兰指着屋外远处一辆黑色的车说,“那辆车就是我们种树时候的第一辆车,已经是旧车了,老头子也不卖,坚持要把它当成传家宝传给孙子传下去。”(津云新闻记者 高欣然)

  高毛虎的“传家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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